卫果苹星期六去她姑姑卫金莲家,星期日上午回出租屋。或许是接触城里人的缘故吧,卫果苹的穿衣打扮越来越像城里人了,班里不少男生都开谷连文的玩笑,“谷连文,你不要卫果苹让给咱们吧。”谷连文认真地说:“她又不是我的。”男生们就说:“那我们追了啊。”谷连文轻描淡写地道:“追吧。”实际就算谷连文不在意,男生们也没有自信和勇气追卫果苹,在他们的心目中,卫果苹就像孔雀一样,而他们是麻雀。
谷连文对卫果苹的态度,渐渐的就激起了男生的众怒,他们都质问他,卫果苹那里不好,给他洗衣裳,给他买衣裳,还供他上学。其实谷连文自己也知道,如果没有卫果苹到现在他还欠着学校的钱。
痛苦的卫果苹经常躲在宿舍吧里偷偷的哭,气的合租的三个女生骂她傻。
男生们为了卫果苹创造和谷连文单独在一起的机会,星期天的时候,几乎绑架一般地把他拉到卫果苹她们的出租屋,然后男生女生心照不宣地躲出去。还不等他们回到学校,谷连文就跟回了学校。女生们回去的时候,卫果苹一边帮谷连文洗衣裳,一边掉眼泪,气的三个女生真想追到学校把谷连文揍一顿。
上晚自习的时候,无论谷连文坐到那里,卫果苹都会追到那里,大家都习惯了,只要卫果苹追过来就赶紧给她腾地方,让她和谷连文坐同桌。
高二的时候,班上已经有男女生开始谈恋爱了,上晚自习的时候都会亲密地坐在一起,头对着头说悄悄说,只有谷连文和卫果苹,无论坐的多近,谷连文都不会说一句话。寒假补课的时候,和卫果苹合租的三个女生为了给她提供独立的空间都搬回了宿舍,谷连文却破天荒地不参加补课。卫果苹连补课的钱都给他交了,气的卫果苹在出租屋整整哭了一下午。
在男生眼里,卫果苹永远都是那么幽雅大气,挺拔的就如白杨一样,可谷连文却总在拒绝她。
高三元旦的时候,班里准备举办元旦晚会,每个同学交五块钱。谷连文的钱又是卫果苹替他交的,没想到谷连文却死活不参加。班里不少男生都觉得谷连文是不知道好歹,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如果能有卫果苹那样的女朋友,让他们立刻死都值得了。
一个全班男生心目中的女神,一个全班女生心目中的天使,却像上辈子欠了谷连文的一样,为他做多少都不会感动,为他做多少都不知道感恩。
元旦晚会那天,谷连文早早的就躲到了宿舍外面,卫果苹让男生找了他好几次都没有找到,晚会开到一半的时候,卫果苹又亲自去找,才发现谷连文反插了宿舍门。她就站在么外喊他,怎么喊都不答应,卫果苹气坏了,高跟鞋“咣咣“地踹门,“谷子,谷子。”谷连文这才开了宿舍门。卫果苹劈头盖脸地问他,“你怎么不参加晚会?”“不想参加。”宿舍里没有灯,谷连文淡淡地道。
卫果苹抱住他的时候,谷连文挣扎了一下说:“你松开,这是男生宿舍。”卫果苹就是不松开。谷连文急了,“他们要回来了。”卫果苹胡乱地亲吻着谷连文,最后却满脸的泪水,松开谷连文的那一瞬间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然后哽咽地道:“谷连文,你是个混蛋。”说完又把他抱在怀里胡乱地亲吻他的眼睛鼻子嘴巴,谷连文像泥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让她亲吻。卫果苹咬了他的脸,咬的谷连文眼泪都出来了,都没吭一声。
卫果苹离开后,把黑暗留在了身后,谷连文摸着挂着卫果苹牙印的脸,疼的又挤出了两滴眼泪。
元旦结束后,一学期又结束了,天一亮同学们都陆续的收拾东西踏上了回家的路。谷连文也在默默的收拾东西,或许是他没参加元旦晚会大家都觉得他有些过分吧,连招呼都没和他打就走了。最后宿舍里只剩下了谷连文自己,像初中时一样,他最后一个离开宿舍,锁好门上了路。和以往不同的是,他踏上的是打工之路。给食品公司烧锅炉,凌晨四点烧到中午十二点,一个月八十块钱。
谷连文和他爷爷三牛倌说学校补课,所以寒假不回家了,他爷爷信以为真了。卫果苹又是临近年关回的谷家围子,几天了没见谷连文,大年三十那天偷偷的去他爷爷家找他,他爷爷也特别的纳闷,“咋谷连文补课还没回来。”卫果苹惊讶地道:“我们没补课啊。”谷连文的爷爷三牛倌吓坏了,坐班车要去找谷连文。卫果苹说:“大过年的班车早不通了,我去找吧。”
卫果苹骑着自行车快到峦乡的时候才和谷连文走了个顶头。峦乡下午到谷家围子没有班车,从坡城坐班车到峦乡,下了班车二十里路就得像上学时那样步行。那条路谷连文走的不计其数了,闭着眼都能摸回去。卫果苹出发的时候天并没有变,走到摞摞石的时候却刮起了白毛风,越刮越大,翻过摞摞石的时候刮的连路都看不清了。
上初中的时候,卫果苹年年冬天都骑自行车上学,遇到风雪天就一路艰难地推着自行车回家,但从家里回学校却顺风,风大的时候蹬都不用蹬就被吹到了学校。
食品公司大年三十才放的假,一放假谷连文连脸都没洗就上路了,身上的棉衣服早就黑的成了煤的颜色,脸也黑糊糊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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